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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甜蜜暴擊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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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桓覷了林霏一眼, 幽幽反問:“我不過來,難道還指望你過去麽?”

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抱怨意味深重,林霏也從中聽出了一點言外之意, 便問他:“你是不是不相信我?”

“你說呢?”謝桓一邊用手撩過林霏柔順的發絲, 一邊又將問題拋回給她。

林霏被噎住,聽他這兜來轉去的意思便知道自己猜對了。

她悶悶地拽了拽謝桓的袍袖, 讓他看自己而不是玩弄旁的,又鄭重其事道:“你應該對我有點信心, 既然答應了你, 我就不會輕易反悔。”

謝桓哼了聲, 也不知信是不信,反倒話鋒一轉,問起了其他:“你在他屋裏聊甚麽, 聊了這麽久?”

謝桓既然問起,林霏便和他說了竇寧兒的事。

聽罷,謝桓並無異議,只說了句“你覺得行就行”。

他對竇寧兒的事並不上心, 仿佛不管保不保得住都不在意朝廷的責罰,又好像篤定了江意盟會沒事一樣。

林霏納悶,他畢竟是一盟之主, 手握成千上萬人的性命,倘若朝廷真的因為包庇一事而降罪江意盟,他這個盟主之位也坐不舒服坐不長久。

林霏又憶起趙靑蕖對謝桓的態度,恭敬有餘從命不足, 怪哉。

“江意盟在大荊的朝堂上可有一席之地?你怎麽好像不在意天子之怒?”林霏不禁問道。

謝桓將燒熱的酒樽端起啜了口,漫不經心回答:“有甚麽好在意,當今天子不過就是個紙虎,而本座乃江臯蛟龍。本座不去找他麻煩,他都該千恩萬謝了。”

聽他言訖,林霏大吃一驚,沒想到謝桓竟狂妄至此。她還在晏源時,便從話本書冊中得知人間是有帝王的,下山後,她更是見過普通百姓對帝王的敬畏和避諱,如今聽到謝桓這番可謂是大不敬的話語,心下又驚又奇。

聯想到江意盟中等級森嚴貴賤分明,以及謝桓吃穿用度的禮制都直逼一品官員以上,禦酒禦衛不說,還有自用的艨艟樓船,可見權力之大。

林霏這才隱隱約約意識到江意盟在江湖以及朝堂中不可撼動的地位。

還未消化猜測出的信息,又聞謝桓言:“大荊海疆常有草莽流寇作亂,當今朝廷式微到連一支像樣的軍隊都組建不起。自我王父伊始,便一直是由江湖中人抵禦外敵肅清邊疆,朝廷只知內鬥怯於外事,”謝桓譏笑,“.外戚與閹宦當道的朝廷又何足為懼?”

“況且,”謝桓繼而出言:“我還時不時會聽到一個傳言……”

見他突然緘默,林霏不禁脫口而出:“甚麽傳言?”

謝桓不以為意道:“說我乃當朝兵部尚書的次子。”

話畢,謝桓覷了身旁人一眼,果然就見林霏滿面震驚。

林霏尚且不解:“甚麽意思?你難道不知自己的父親是誰嗎?”

言訖,林霏又想起他剛剛提到了王父。王父不就是父親的父親麽?

如此想,林霏便如此問了。

謝桓神色稀疏平常,似乎並不反感她所問的問題,反而極有耐心地一一解答道:“能讓我稱之為王父的,只有我母親的父親。我母親姓謝。”

“至於誰和母親生的我,”謝桓涼薄一笑,“世人只會知道謝桓姓謝,不會關心其他。我亦不關心。”

聽罷,林霏心頭五味雜陳,一種名為憐惜的情緒在心頭蔓延開。她張了張嘴,想要與謝桓說些什麽,臨了卻不知該說什麽。

她亦是無父無母的孤兒,甚至可以說是被生父母遺棄的孩子。那尾裝著不滿一周歲女娃兒的竹籃順著河水漂流而下,漂來了桃花源,漂到了桃花塢,是心地善良的師傅師娘將竹籃中的繈褓救下,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她。

她享受了師傅師娘將近二十年的舐犢之愛,這份愛早已彌補她因生命中缺失父母兩角而受到的傷害。

可她不了解謝桓的過去,無法體會謝桓的感受,正是因為想象不出才會更加憐惜。

謝桓滿意於林霏的反應,這說明她在意自己。

他握住林霏的手,與她十指相扣,言不盡意地唬道:“你若離開我,那將來你我的孩兒便會重蹈我的覆轍,可明白了?”

林霏尚且感傷的情緒,頃刻間就讓謝桓打得煙消雲散。她心頭一時說不上是什麽滋味,既有責怪他話語不吉利的意思,又羞臊他所描繪出的未來。

孩子一事還太遠。她想都未想過,更遑論展望。

偏偏謝桓不安好心,他見林霏僅僅是木訥地坐著沒有任何表示,突然攬住林霏的腰,單手將人提到了自己懷裏。

林霏的衣裙被擺出一彎弧度,似是綻放的雪梅。待她反應過來時,已被迫跨坐在謝桓的腿上。

“你可願意為我生孩子?”謝桓與她額頭相抵,啞聲問道。

二人今日才達成共識,最多算得上是情兒,離伉儷還遠得很,怎麽他就問起了如此令人難為情的問題。

林霏面露不自然的神色,也不答他,而是晃著腰欲意從他身上下去。

謝桓揚起一只手,前後起落一趟,林霏的臀上便不痛不癢地挨了一記。

她雙頰迅速染上緋紅,猛地伸手,一把抓住了謝桓作亂的大掌,斥了句“別鬧”。

哪知謝桓聽了她那句似嗔非嗔的“別鬧”,面色一變,二話不說便迎頭吻了過來。

林霏猝不及防,讓他親了個正著。謝桓一碰上那兩抹胭脂,便像被點了狂穴,全然不似白天的柔情似水,兇狠地像要將她鯨吞蠶食入腹。

林霏吃痛,為了安撫這發狂的邪祟,便一手攬住他的脖頸,一手撫摸著他的烏發。

搖曳的燭光中,一高一低兩道身影不分你我地交纏在一起,誰也分不清誰。

飛廬內盈滿旖旎,這絲旖旎混著酒香和食香從門縫中飄出,將廬外的數九寒冬都染上了一層撩人的暖意。

時沈時醒間,林霏的雙耳靈敏地捕捉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。

她心下一驚,瞬間清醒,驀地睜開美眸,忙忙亂亂地要與謝桓分開。

謝桓銜著她的軟唇,猿臂緊錮著她的纖腰,說什麽也不讓她走。

林霏迫不得已,朝前一移,不輕不重地壓了壓他戳自己的東西,趁他不適松懈,兩手迅速後撐在案幾上,一個漂亮的跟鬥後,坐到了案幾左側。

與此同時,門應聲而開。

“林霏。”林夕揉著惺忪的睡顏,軟軟糯糯地喚了一聲。

她當時在晏海穹屋中睡著了,晏海穹見她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,怕她著涼,便差婢女將她背回了房。於是她在自己房裏一直睡到了傍晚,最後是被餓醒的,迷迷瞪瞪醒來後,聞到酒香和食香,便籍著香味尋了過來。

一踏入林霏的飛廬,果然就看見了擺滿一桌的玉盤珍饈,林夕僅餘的那點瞌睡皆被喚醒。

“都用膳了,你怎麽也不來叫我嘛。”毫無氣焰地抱怨了句,她便迫不及待地跑到林霏身邊坐下,二話不說拾起筷箸,兀自吃了起來。

美滋滋吃了一陣,林夕才發現案上除了自己伸出收回的手,再不見第二個人的。她後知後覺地擡起腦袋,便看見座上其餘二人都拿眼盯著她。

謝桓的目光並不善意,甚至冷颼颼地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而林霏呢,正一臉古怪地看著她,教人二丈和尚摸不著腦袋。

“怎,怎麽了?”林夕教她二人盯得莫名心慌,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麽錯,情不自禁停下了夾菜的筷箸。

“無事。”

“出去。”

林霏和謝桓異口同聲地出言,前者欲蓋彌彰地說“無事”,後者橫眉冷目地道“出去”。

林夕被她二人整懵了,只覺這兩人今夜好生奇怪。

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,再扭頭望向身畔的林霏時,不由失聲問道:“林霏,你怎麽用膳的時候塗口脂?”

話畢,不待林霏回答,她又轉眼望向謝桓,竟發現謝桓的兩瓣薄唇亦是紅艷艷。

咦?這二人莫非是躲在屋中偷塗口脂?

林霏揾了揾菱唇,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,主動拾起筷箸給林夕夾菜,含糊道:“我正要去喚你,你就來了。快吃罷,一會兒菜該涼了。”

林夕雲裏霧裏地搔搔腦袋,覷了謝桓一眼,見他沒有再叫自己出去,漸漸放松下來,又心無旁騖地繼續填飽肚子。

終於糊弄過去了。林霏不禁籲了口氣,這才發現自己也已餓得前胸貼後背。

可她才喝了幾口羹湯,便有些坐不住了。

矮幾下有只腳正不安分地蹭刮著她。

林霏擡頭去看另一側,便見那只腳的主人道貌岸然地將一勺湯放進嘴裏。似是感應到了她的註視,謝桓微擡鳳目看了過來,唇角勾出個意味不明的弧度。

林霏不動聲色地緩緩伸出腳,一把將他躁動作惡的長腿踹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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